我‧流浪‧文字

2009.3.8

在媽媽的勸說下

固執的爸爸終於決定要到台大醫院掛急診

還記得那一天

我蹲在電腦前面  看著光陰的故事

妹妹的一聲呼喚

不僅打斷了我沈浸光陰故事裡面那種不切實際的愛情憧憬

也打散了我原本自以為還可以享受很久的 ”家”

到了醫院的急診室

簡單的手續辦完

等著醫生看診的過程中 

我們跟躺在病床上的爸爸聊天  試著舒緩爸爸明顯緊張的情緒

直到………..直到醫生推著超音波儀過來….

儀器一按上爸爸的肚子  

螢幕上立即顯現出一副我這輩子都不想看到的黑白影像

顫抖的手迅速地拉開圍簾

我需要喘口氣

給我一點點空氣

求求誰   來給我一點點空氣

可是那一瞬間  我才意識到這個舉動可能會嚇到爸爸

誰告訴你  你有懦弱的權利？

誰告訴你  你有哭泣的權利？

誰告訴你  你有退縮的權利？

對   我沒有

趕緊再轉身回到圍簾內…….吧…….

折騰大半夜 

大家終於都回到家  爸爸也入睡了

媽媽靜靜地來到我房裡  靜靜地坐在我床邊

是該面對現實的時候了  是嗎？  媽媽？

「他還有什麼想去的地方  就趕緊帶他去玩一玩吧」

醫生如是說

靜默了一切….

也碎了一切….

媽媽溫柔地摸摸我的頭告訴我：

「我知道你這幾年很辛苦」

沒有用的

我的辛苦  只為了換我爸爸的命阿！

沒有爸爸  我所有的辛苦都失去了意義

老天  你到底懂不懂？

我求你再給我五年

我拿我一輩子的命  就只為了換我爸爸五年

我說  你要什麼我都給  就只為了換我爸爸五年

我跪了那麼久  我磕了那麼多頭

你卻只多給了我兩年 還是嫌我太貪心了嗎？